文章來源:“老羅談冷鏈”微信公眾號
有關積極探索 二是圍繞“水”,清淤堰塘釋放水產養殖和供水效能。資陽市以丘陵地貌為主,河流小溪水網密布,堰塘資源豐富。有的村社因區位優勢不明顯,不宜集中建設集體經濟項目,也難以有效盤活閑置宅基地和農房,其發展集體經濟可在堰塘資源上下功夫。大佛鎮羅漢寺村有集體堰塘10個,總面積約50畝,計劃對堰塘進行掏淤、塘埂硬化和引水改造提升,養殖魚類、螃蟹、小龍蝦等,發展水產養殖業壯大集體經濟。觀音寺村有堰塘30余畝、3個提灌站,計劃通過清淤提高堰塘蓄水能力并為周邊群眾有償供水。大堰社區擬投資維修垮塌的水渠,通過村集體提灌站為距離河流較遠的11個村社提供農業生產用水,收取水費納入集體經濟收入。 三是圍繞“房”,盤活閑置農房和宅基地服務農旅產業。農民市民化和外出務工長期化導致農村的閑置農房日益增多。丹山鎮大佛村有宅基地2463處,其中長期無人居住房屋344處、季節性居住房屋265處、宅基地廢棄及垮塌370處,分別占13.97%、10.76%、2.31%和15.02%。盤活閑置農房和宅基地為發展村級集體經濟提供了可能。大佛村股份經濟聯合社投資3萬元修繕2戶農戶的閑置住宅,發展石里小酌餐飲項目,村集體每年保底分紅2000元。豐裕鎮高洞村的村級集體經濟組織和國有平臺公司、社會資本組建運營公司,分別占股50%、40%和10%,收儲農戶閑置農房和宅基地13處,發展餐飲、民宿、超市等業態,服務鄉村旅游業。 四是圍繞“景”,挖掘景觀和文史資源開發旅游經濟。有些村社擁有優美的田園風光、自然景觀,有些則有著厚重的歷史文化、民俗文化資源,通過領辦創辦村級鄉村旅游經濟實體或引進社會資本聯合開發鄉村旅游項目,增加集體經濟收入。石佛鎮榮家溝村確定“湖畔云家,康養水鄉”發展目標,打造鄉村旅游示范點,成立旅游公司購置20余艘游船,發展以湖區景觀為核心的康養旅游產業。大佛鎮二龍村計劃以大爛泥溝4~7組的李子園為觀賞點,打造李花觀賞節,通過投資完善便民步道、公共廁所等基礎設施,開辦農家樂。保和鎮晏家壩村綜合盤活閑置村小校舍和18戶農戶的共有祠堂,打造鄉創學校、三崇堂歷史文化博物館等農旅結合項目。 五是圍繞“錢”,努力開拓現金回流快的生產生活服務。有的村社積極探索發展服務型經濟,為各類市場主體提供加工、流通、倉儲、勞務等有償服務,有些服務還延伸到生活領域。忠義鎮元壩村為木桐蔬菜專業合作社和化肥公司搭建化肥供銷橋梁并收取服務費。大佛鎮二龍村擬對全村200畝李子、50余畝魔芋統一包裝和網上銷售,從銷售收入中抽取適當比例的服務費作為集體經濟收入。丹山鎮大佛村在2021年組建農機合作社,以項目資金80萬元購置了16臺農機,主要服務周邊農業經營大戶,規模在100畝以上的按80元/畝收費,低于100畝的按90元/畝收費,2021年3~7月服務面積超過1000畝,營業收入約9萬元,盈利約4萬元。有的村緊盯現金回流快的服務,如岳陽鎮船形村瞄準鄉村振興出現的大量基建需求,創辦建筑公司為農戶建造房屋、蔬菜大棚等。農戶表達需求和提供資料,公司代辦相關手續,僅1個多月就為村集體創收5萬余元。此外,該村還謀劃發展戶外教育活動基地、鄉村婚慶項目等。 六是圍繞“業”,選準聯建項目聚合多村抱團發展。抱團式發展既有鄰近村社的“小聯合”,也有區域內全部村社的“大聯合”,是區域內資金、土地、人才、市場等要素在更高層級的配置。大佛鎮雙堰塘村和紅鞍村各以集體經濟發展扶持資金100萬元入股,呂河壩村以13畝土地入股,聯合建設年加工玉米秸稈飼料5000噸的青貯飼料加工倉儲中心,預計年純利潤達50萬元。2019年大佛鎮全鎮35個村社中,原鐵牛灣、滾龍坡、東禪寺3個貧困村各投入項目扶持資金36萬元,原響灘子村投入102萬元,其余31個村和部分貧困戶投入132萬元,吸納社會資金74萬元,共計416萬元,多方聯合共建眾聯畜牧養殖小區并出租給正邦集團發展生豬養殖,年租金81萬元,其中歸屬村集體經濟收入37萬元,各村按股分紅。鎮域內村社聚合起來共建產業項目共享發展收益,不失為解決全鎮集體經濟薄弱問題的一種探索。 需關注的問題 一是發展村級集體經濟的啟動資金“缺”。一些村受資源稟賦、地理區位、交通條件等影響,可供開發利用的資源少,引進社會資本較為困難,加之金融機構對村股份經濟合作社的金融支持探索相對滯后,村社發展集體經濟的資金制約非常突出。石羊鎮西壩村想在果園地上建一個養豬場,因缺少資金而一直未能啟動項目。船形村創辦建筑公司的啟動資金是50萬元,約定村集體出資30%、村民集資70%,但村集體沒有資金,最后由27名村干部湊齊50萬元并從中借給村集體15萬元。調研時,雁江區某干部反映,有些薄弱村既缺少集體資源資產又沒有區位優勢,但“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啟動資金”。 二是資產收益項目資金到期后回收“難”。一些村將項目資金投資到各類市場主體,獲取固定收益,在項目到期后想收回本金用于自主發展集體經濟,卻發現收回本金面臨很大困難。石羊鎮西壩村于2016年將10.13萬元投資給葡萄園種植戶,年固定收益5800元,5年期限,2021年到期,因種植戶已長期不在村,留在村里的房子又不值10萬元,收回本金的機會渺茫;2020年,該村將29.9萬元產業扶持資金投資到某中藥材合作社,年固定收益1.8萬元,2年期限,計劃到期后收回本金但難度很大,只能延續原合同。 三是村社干部發展集體經濟的思想“僵”。有的村干部年齡過大、文化知識少、思想保守,缺少發展村集體經濟的新思路、新舉措。有的存在“小富即安”思想,滿足于“守住家業”。某個原貧困村2017年獲得集體經濟產業扶持資金20萬元,村干部不僅沒有“雪中送炭”的興奮,反而陷入“左右為難”的苦惱,不知怎么用,截至2020年11月,該筆資金仍擺在賬上“睡大覺”。有的村干部認為項目扶持資金的使用限制較多,寧愿吸引社會資本也不想使用項目扶持資金。 四是發展村級集體經濟的各類人才“少”。人才之“少”,一方面是“領頭羊”少,過于依賴村干部;另一方面是“服務員”少,鄉鎮農經站撤銷后,兼職的農經工作人員與日益繁重的農村集體經濟發展指導監管任務不相適應。另外,這些地區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數量偏少,能有效運行的就更少,如丹山鎮142個農民專業合作社中正常運行的有88個,125個家庭農場中正常運行的有89個。由于農業經營主體少,一些村莊即便有閑置農地也難以流轉出去而形成集體收益。 相關建議 從資陽的發展情況看,發展村級集體經濟既要引導各村因地制宜拓寬發展路徑,形成資源經濟、物業經濟、產業經濟、服務經濟、旅游經濟等多元化經濟類型,更要以資金、人才、項目為著力點,提升政策支持效率。 第一,著力暢順“活”資金供給通道。緩解資金難題,要加大財政投入、優化金融供給、撬動社會資本和育強集體積累相結合,用好四類資金。繼續加大對壯大村級集體經濟的財政資金投入力度,市縣級政府在每年的土地出讓收入中,按一定比例安排用于支持村級集體經濟發展的專項資金,建立完善村級集體經濟發展專項資金管理辦法。建立村級集體經濟信用體系,支持涉農金融機構對符合條件的村級集體經濟組織降低貸款門檻,增加信貸額度,實行優惠利率,擴大有效擔保物范圍。鼓勵社會資本和村級集體經濟組織合作經營,社會資本發揮資金優勢,村集體以資源資產折價入股,規范合作方式,保障各方合理權益。強化項目資金退出糾紛仲裁,將無故拖欠村集體到期項目投資本金的市場主體納入失信“黑名單”。鼓勵各村積極探索資產收益項目資金回收的實現方式,推進資產管理向資本運營轉變。 第二,抓緊構筑“大”人才支撐體系。緩解人才難題,要培育和引進發展村級集體經濟的經營型人才、管理型人才和服務型人才,用好三類人才。要增加人才向農村流動的政策傾斜,以薪資、福利待遇為突破點,在農村內部大力培養村級集體經濟組織致富帶頭人,引進一批高學歷、高能力人才回鄉創新創業,領辦創辦村集體經營實體。探索建立職業經理人制度,公開聘請高技能人才,擔任村級集體經濟組織的“CEO”。培育村級集體經濟管理型人才,加大對村社“兩委”干部的培訓力度,破除干部“等靠要”思想。建強村社黨支部,選拔一批年輕化、能力強的黨支部書記,注重后備干部培養儲備,確保每村有1~2名后備干部,建設好人才梯隊。探索建立村級集體經濟發展激勵機制,將集體收入或利潤的一定比例獎勵給經營型人才和管理型人才。做好基層農經機構建設的頂層設計,對機構設置、人員配備等提出明確的剛性要求,充實人員力量。 第三,適時營造“優”項目政策環境。創設政策環境,要充分發揮財政資金在村級集體經濟發展保障型項目和競爭型項目中的不同作用,用好兩類項目。村級集體經濟需要在市場競爭環境中發展,同時又部分地承擔了村社保運轉支出,兼具經濟功能和部分政治功能。建議將支持村級集體經濟發展資金分設為保障型項目資金和競爭型項目資金,在發展初期應以保障型項目資金為主,發展壯大到一定程度后,調整為以競爭型項目資金為主。保障型項目發揮兜底支持作用,主要面向沒有經營收益或經營收益在5萬元以下的“空殼村”,優先支持尚未發展集體經濟的“零”收入村。競爭型項目發揮示范引領作用,由符合條件的村社競爭申報,結合區域產業發展規劃和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需要去擇優支持。